偶尔翻到一张老碟,居然是《射雕》八十年代版的,坐下来慢慢听,就看见当初一个马尾巴的小毛丫头怎样喜欢那些个人与事,歌很好听,罗文和甄妮都很棒,可是如今听来,却心有戚戚焉,歌依是歌,那些戏还是戏,听与看的人却不是当初。
听到《桃花开》的时候,一转头发现白色毛衣的肩上躺着一根头发,黑亮如丝,我的,笑着拈过,把它拉开从发梢顺溜到发尾,还带着花草香---我只用芦荟与香草的洗发水,它有多长呢?轻轻团起来握在手心里,就想起某些人某些事还有某些过去,这个阳光温暖的早晨,我坐在安然里看岁月怎样走下来,如何忽略与如何刻骨。
有些泪要爬出来,我闭上眼,呵呵乖孩子,回去回去,出来就会蒸发成空气,每个人都能站到里面了,但我要你只属于我,不要做所有人的空气,即使不让你流出来比这痛苦得多,但我习惯于痛苦里寻找快乐与幸福,我能不能为过去叹口气呢,然后再把这所有的酸与涩编成麻花辫,在夜里一起缠住故往,不成眠。 或者老的歌都不是只用耳朵听的,它总能在心里留下点印记,嘘,不说不说,我们都在往老处去,谁还为谁做停留的痴事呢,可是呵你要相信,在每一个有太阳的日子里,都有一个年轻的女子,迈着优雅的步,偷偷回去看花样的风景,而这个时候,她会是个孩子,可以笑可以哭,慢慢地于这哭笑里老去,你见过昙花么,那么纯洁与忧伤,上天却喜欢让美丽的东西不长久,如今这女子一如当初地纯真,却只能在蓦然回首的一刹,笑出彼此再不能见着的样子。 花依是花草也一青再青,但都不再是当年的那朵,那片,世间什么东西可以往复不变样呢,我站在轻巧的渔舟上,看见一路山水对我说,一湖柔心,永远的在繁华万千的大地上,固执着自己。 有些困了,罗文正在唱《世间终有你最好》,眯上我的眼,酸酸地苦苦地柠檬在桌上散开几粒,我爱上了它。 吃着柠檬再听着老歌,原来,想一些岁月是如此简单,扯开一抹笑,伸个懒腰吧,累了就睡觉。 阳光很好,谁还在慢声细语地讲那场风花雪月里的调,我含着颗柠檬,半笑的唇边也许有刚才留下来的梅子汁,悄然入睡。
感谢这些歌,梦里我见着了年轻的自己一路飞跑在桃花林里,绿色的衣裙飞扬。 最美的那树花下,你含笑而立,如此清晰。 我却走不近那棵树,即使仅仅在梦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