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他分手了,正如他们相爱时那样顺理成章,只不过,角色换了。说的实在点,是她甩了他。在家人的组织下偷偷地和别人订婚,之后选择消失,然后结婚,把曾经相爱的他扔在一个都市,茫然不知所措。
很显然,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尽管在他心里曾经无数次导演过这样的情景,爱情对她和他来说,实在是不现实,而分手对他来说,实在是太唐突。大学时,相依相伴,在同一个城市,同一所大学,相遇,拍拖,恋爱,一切来得就像校园里抚过的微风。然后就是别人眼里恩恩爱爱的一对儿,偶尔也会吵架,但是以然平静地度过了四年。大学毕业的时候,他去了另一个大都市,她却遵循父母的意见,坚守在自己的小城。从踏上离开列车的那时起,他的心理就在想,他们的爱情能坚持多久。曾经记得,她无数次流着眼泪冲他吼,“我就是小心眼,不喜欢听你夸别的女孩子,我就是怕你喜欢上别人,不要我了。”因为在她的心里,自己配不上他。他是优秀的,谈笑风生,态度积极,还弹着一手好吉他,每当轻扬的校园歌声从他嘴里婉转而出,她就感动的一塌糊涂,尽管她是声乐专业的高材生。也许正因为他们对音乐的痴迷和彼此默契,他们才安静地生活了这么多年。他考研的时候,她三天两头耍脾气,干扰他,为得就是不让他考上,他埋怨她,她却理由充分,“你考上研究生,都可以研究生孩子了,还能要我吗?”他是爱她得,看着她清澈的泪眼,还是原谅了她。可是一年后,他们还是分手了,确切地说,是她连一句告别都没有,消失了。
在另一个都市生活的他,此刻正面临事业的起步,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。每天依然安静地上班,微笑,寒暄。只是到晚上的时候泄下沉重的包袱,在黑夜里静静地思念,或者流泪。他开始学坏,抽烟,喝酒,耍酒疯,无数次醉倒在冬天的街头。他开始糟蹋自己,上网,泡吧,甚至一夜情。时间总是无情的,再剧烈的风暴也总有归于平静的时候,半年过后,他逐渐从阴影中恢复过来,神志逐步清醒,努力工作,学习,可是惟独不敢涉足爱情。他的身边不乏优秀的女孩子,可他依然独来独往,任凭她们百般纠缠,他总是友好地笑笑,婉言拒绝。而正当他尽情享受孤单生活的宁静时,她却来了电话,友好的问候。恋爱多年,他们已经很默契,一如恋爱时的调侃,一个多小时后,悄悄地挂上电话,独自流泪。晚上醉酒,电话给她打过去,责问她,“为什么背叛?”她只是啜泣,平静了一会,轻声地说,“爱一个人与爱一群人,你选择哪种?”,“对于我来说,你和家庭之间我只能选择一种,我可以选择爱你,可以到你的城市和你一起打拼,生活在一起,但是我就得背叛家庭,换作是你,你该如何去作?”他无语,她的家庭条件不好,父母常年卧病在床,她和弟弟都在上大学,每一分都是贷款,这么重的经济负担是他们远远不能承受的,也许对于她的家人来说,让她嫁个条件好的婆家是最好的选择。可是,相爱了四年的他们,该如何选择?
或许他们就没有选择,因为惟美的爱情经不起现实世界的残酷考验,或许他们只为得能在心底留下一段美好,悄悄地离开。分手后,他依然孤独地生活在忙乱的大都市,工作之余,开始扛着相机旅行和摄影,尽管看到身边交错而过的双双对对时,心底不免会感伤,尽管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时,依然会心疼地流泪。可是,他学会了沉默,学会了宽容,学会了安静地生活。在他的心里,她依然贤淑美丽,她的那句话却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,爱一个人与爱一群人,你选择哪种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