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,是不是因为茉末快从法国回来了,所以心情才会没来由的好。茉末就是我的全部,是我奋斗的力量,这放在以前,我肯定会以为这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爱干的事情,现在,我的观念转变了,以前我之所以会这样不负责任的认为,那是因为我并没有特别深刻的爱一个人,爱上了她,就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给她。我总是觉得对茉末的感情只是一种很纯洁的喜欢,谈不上爱,可是三年的分别,就像魔鬼一样,唤醒了我对茉末的强烈思念,难怪说,陷入恋爱的人,头脑总会有些麻木。而这些麻木,代替了我对茉末的爱,说真的,在看到那个叫飘的女孩不是茉末的时候,我有种想跳海的冲动,那是一种寻不到心爱的人的绝望,那是一种绝境的呼唤。
拍拍自己的脑袋,或许是想太多了吧!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,总是会害怕她就这样突然消失。就像茉末一样,我心底里还是会害怕,她会从法国突然消失。庆幸AGNESS和茉末是同一个人,如果她们分开了,我会有些失落,我喜欢茉末的安静,却又喜欢AGNESS的朝气。可能会有人说我虚伪,怎么可能同一时间爱两个女孩呢?这个问题让我很快找到了答案,就是张爱玲的小说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,张爱玲说,“人的一生,拥有白玫瑰的时候,总会想着红玫瑰;拥有红玫瑰的时候,总会想着白玫瑰。”看到这句话时,我没有什么太多的震憾,对张爱玲的小说,我是提不起兴趣的。总认为她把自己对感情的态度都加到了小说里面,比如和胡兰成之间。
哥哥敲门了,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,我开了门,哥哥穿了睡衣在门口站着,说,今晚我和你聊聊天吧!我说,好啊。于是,我把灯打开,说,听听音乐,怎么样?哥哥点点头。自从哥哥去美国后,我很少和他像小时候一样在一张床上睡觉。在哥哥身边,我会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,可以在哥哥怀抱里撒娇的小孩子。
哥哥说,“我们好多年没有在晚上这样面对面了。”我笑着说,“是啊,哥哥你在美国好吗?。”“还可以,我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。”“是外国人吗?”“不是”哥哥不加思索的回答。“中国人?哈哈,是谁啊?我认不认识?”“是华侨,南京人,我这次回来,一方面想来看你,一方面想看看她。”
后来,我没有继续追问哥哥的事情,因为他的脸有些红了,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脸红的样子,我想,我在茉末面前,是不是也这么脸红过?我突然很怀念大学时的美好时光,那些和骆驼、无尽、杨帆、子草、流芸开心的日子总会让我不自觉的想起,当然其中也包括我的茉末。记得茉末很喜欢穿蓝色的裙子,在她的世界里,蓝色是主宰所有颜色的命运,我从未见过她的身边缺少蓝色。
哥哥关了灯,在我的身边躺了下来。
哥哥的呼吸很均匀,很平静,可是在这个夜晚,我却怎么样也睡不着,心里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头脑很乱很乱。我也不明白,自己怎么会这样子,经过从南京到西藏,再到西安,再到南京,我找回了我爱的人,也找回了我尘封已久的心。也许我有些多愁善感吧!但是这仅限于晚上,白天的我,精神很好,似乎永远有讲不完的话,可是当晚上,一个人静静的想茉末的时候,听着音箱里缓慢流出的《MY LOVE》时,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。我有时会笑我自己是个傻瓜,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失落,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。就像在我眼中爱笑的哥哥一样,他的失落说不定比我要多得多。
小北泉递上了辞呈,他诚恳的站在我面前等候着我的签字。辞呈很简单,大意是,多谢公司的培养,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此项工作,所以辞职了。我心里很舍不得小北泉,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,小北泉就像一股清泉一样流入我的心中,尽管他不愿意说明离开的原因。我看了看他,签上了我的大名,“希望你能有好运气,北泉。”
小北泉转身走了,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。他只留下了一罐晶莹的白糖,“这个糖的味道你会比较喜欢,所以我将它留下来了。”
我想我和小北泉,大概不只是简单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了,我和他,就像我和易北河一样是好朋友。
我曾经想过,将我和茉末的故事,用文字记录下来。这样子,不管多少年,这些鲜明的记忆,将永远不会掉色,可是,我坐在电脑前时,满脑子都是蝴蝶在飞,无法静下心来。这或许,是上天给我的暗示吧,我和茉末的爱情,只存在于我们之间。
很快,我接到了茉末的邮件:
HI!我,我去了欧州旅行,可能会要很久很久。我们保持联络吧。
AGNESS
我的心里有些不安,我曾问过茉末,为什么会取AGNESS这个名字,茉末告诉我,因为AGNES是纯洁的意思,而且她很喜欢这个名字,所以,把它做为了自己的英文名。但是现在,茉末突然告诉我,要去欧州旅行,一年之期马上就要来临了,茉末,你难道还想再消失一遍吗?
我拨通了茉末的电话,响了很久,才接通了:
“茉末,是我。我看到了邮件,你要去欧州吗?可是我们的一年之期呢?”
“嗯。不用担心,我们会见面的。”茉末的声音很飘渺,就像从太空中飘来的声音一样,很梦幻,很不真实。
“可是,茉末,我想去陪你。”
“啊!不用了,你来了我会不自然的。我们保持,联络吧!我爱你……”
于是,茉末挂断了电话,我在电话这头,听到了一阵阵的忙音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