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受了毕淑敏的那篇文章的感染,所以,想写一些关于自己家人的故事。我个人对毕淑敏并不算特别热衷,在此之前,她的文章观点很少拜读。只是看到她写的这篇文章,让我想起在家乡生活的女人们,和毕淑敏文章里的女人一样辛苦,朴实。各位请原谅我,但是家乡的女人们,生活在那个年代,贫穷,低学历造就了她们的观念。我只是想说,父母都很辛苦,无论他们给你怎么样的一种生活,都是他们竭尽全力营造出来的。我的家里虽然不富裕,爸爸妈妈偶尔会有小吵拌嘴,可是我和爸爸妈妈,却从来没有翻过脸,吵过架,妈妈常会在我面前说,爸爸很辛苦,所以,她能做的都会做。
爸爸和妈妈,是87年结的婚,据妈妈说,结婚那天,很冷的天,很厚的冰。妈妈很少跟我提及结婚当初的事情,我也不好意思追根究底。但是,在我五岁之前的那个家,确实是很危险,就是那种俗称的土巴房,屋顶用一根长长的树顶着,害怕它随时会蹋下来,睡的地方,很潮湿,属于那种夏天闷热冬天寒冷的地方,小时候如何生活的,现在已毫无记忆。但是我却有一张照片,照片里的年轻的妈妈,短发,站在水缸边,由于灯光的问题,使得妈妈的脸黑黑的,裹着厚重的外套,结婚才没几年,无拘的笑着。而爸爸,年轻的脸,穿着一件旧旧的西服,清朗的笑着。在桌子上擀面。桌子顶部,有一个照明灯。暗黄色的光,并不能照亮土房子的每寸土地。那年,我才一两岁,估计照片是九一九二年的样子。后来,爸爸东挪西凑了点钱,于92年(是否这年,我已经毫无记忆,只能大略判断),在镇上自家的地里,打算建一栋房子,因为老房子实在不能住人了。
以前的土屋,被我们称为老屋。建屋时,妈妈已怀有身孕,没有多余的钱给妈妈补身子,而家里,再也拿不出任何钱去请过多的建房工人了。爸爸厚着脸皮去找爷爷奶奶借钱,可是得到的答案是,没钱。其实当时,爷爷奶奶的生活挺宽松的,可是却不愿意资助爸爸。于是,家里挑一些沙子,水泥的活,都由妈妈担当。可怜的妈妈,怀有身孕,却还经常吃不上饭,还要干活。而爸爸是怎么过过来的,我不知道,也是异常辛苦。妈妈直到现在回忆起来,还说,不知道房子是怎么建起来的。昔日的辛苦,总算换来了新房子。但是妈妈肚里的孩子,却由于营养欠缺,过多劳作而夭折。那段时间,我并不懂事,所以,对妈妈失去孩子的痛苦,一点都不知道。家里的房子,没有钱粉刷,没有钱涂油漆,而且,本是两层的房子,却由于资金极度欠缺,而只建了一半,另一半留到现在,被我们当成了夏天睡觉的地方。就这样,家里的房子完成了,我们一家三口从那个黑黑的土屋里,搬到了明亮的新房子里。虽然房子没有安窗户,没有玻璃挡风,可是对我们来说,已是莫大的奢侈,能有房子住,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。当时,我家的二层楼房在镇里,已算为数不多。
我知道妈妈的孩子在建屋时夭折,是妈妈说的,据说,夭折了两个孩子,一个是比我小两岁还是一岁,是个女孩,还有一个是建屋时夭折的,是个男孩。是生出来后死去的。当时爸爸为我那未存活的弟弟已取好的名字,单字:亮。可惜欣喜还未过头,孩子便……
不知道,弟弟有没有坟墓,这些年来,从没听家里人提过。这就是为什么,我和双胞胎妹妹相差五岁的原因。想当初,爸爸妈妈是受了多大的苦才有了房子住。我想,我是无法明白, 这种碎心的痛的。没有钱,就没有菜吃,没有饭吃,一斤菜花油,一顿滴几滴,用大半个月。一天三餐的白菜萝卜,却吃不腻。妈妈说,小时候,家里穷,只能每顿吃米子。就是那种用糯米炒的白色的米子,用开水一泡,加点红糖,便可以吃了。于是,这种米子就代替了奶粉,把我养大。小时候,本来瘦弱,加上吃了好久的米子,所以,直到现在,依旧瘦瘦的骨架。米子,自从长大后,便没有再吃了,厌倦了那种味道。
待续…… |